文物回家,山海无阻

温州宣传2023-09-13 09:44

近日,自媒体短剧《逃出大英博物馆》爆火出圈,短剧讲述在大英博物馆中的一盏玉壶出逃寻乡的故事。互联网上,大量博主将文物拟人化,为流失在外的文物发声,表达归国回家的迫切愿望。

泱泱中华,五千年璀璨文明,有相当的篇幅包含在文物中。可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,中国流失海外的文物超过1000万件。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不完全统计,在全球47国的200多家博物馆里,存放的中国文物至少有164万件,还有800多万件存于私人藏家手中,下落不明。

很显然,走过国家蒙辱、人民蒙难、文明蒙尘的历史,让文物“回家”就成为一项长期、艰巨的工作,更成为一项遑急、迫切的工作。

散若满天星,谁将是文物的搜寻者?悠悠回归路,谁又是文物回家的铺路者?

图源:中国青年报

中华文明史,留下了浩如烟海的文物。

侵略者入境,犹如盗匪入宝库。有些明抢,直接扛回家;有些则打着考古、探险的旗号,随意侵占。

 “没有一个中国人,能笑着走出大英博物馆。”当这个话题冲上热搜,“大英博物馆”成为了国人关注的焦点。

大英博物馆藏有中国文物2.3万件,是收藏中国流失文物最多的博物馆之一。近日,馆长哈特维希·菲舍尔因2000多件馆藏文物被曝“失踪、被盗或损坏”后忽略警示、未充分调查藏品流失,宣布辞职。

以他国文物支撑自家的馆藏,说到大英博物馆,斯坦因是罪魁祸首。此人于1900至1931年进行了著名的四次中亚探险,重点是中国的新疆和甘肃。在中国,他以欺骗手段,卷走了敦煌遗书等大批文物。

敦煌藏经洞中,有300多件唐宋时代的纸本、绢本、麻布本的绘画作品,斯坦因拿走了200多件,现藏于大英博物馆。据统计,如今,大英博物馆收藏着斯坦因1907年从敦煌莫高窟获取的9000多卷古代写本。该博物馆内,还收藏有商周青铜器、唐宋瓷器、明清金玉制品等,很多文物都是绝世珍藏。

大英博物馆,中国明代琉璃砖。图源:中国青年报

大英博物馆十大镇馆之宝中,就有3件来自中国,分别是乾隆皇帝“挚爱”的东晋顾恺之《女史箴图》的唐代摹本、敦煌壁画和大维德花瓶。

除了大英博物馆,中国文物在世界很多博物馆内,都是数以万计的存在。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是收藏中国历代法书最多最精的博物馆;法国卢浮宫博物馆收藏中国文物在3万件以上,同为法国的枫丹白露宫收藏有中国文物3万多件;自1931年至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,日本从中国掠夺的文化财产就有1879箱,360万件。中国流失海外的3万枚甲骨片,有1.3万枚被掠至日本。现代统计海外失落名画查录有2.3万件,其中日本就占了1/3。

当“请大英博物馆无偿归还中国文物”相关话题冲上热搜、引发热议后,国人强烈的家国情怀,因为流落世界的文物,而被激发出来。

当然,这种让文物“回家”的意愿,从新中国成立以来,就没有间断过。

70多年间,中国通过执法合作、司法诉讼、协商捐赠、抢救征集等方式,成功促成300余批次、15万余件流失海外中国文物的回归。

我们还在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形下,不惜代价购回文物。唐代著名画家韩滉的唯一传世之作《五牛图》以及王献之的《中秋帖》、王珣的《伯远帖》、米芾的《研山铭》手卷,就是以这种方式回归的。在这些文物回归“路”上,有一个人的名字不能被忘记,他就是郑振铎——文化部文物局局长,兼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和文学研究所所长。

图源:新华视点

1952年6月16日,他写信给周恩来总理,表示愿意将自己珍藏的657件陶俑全部捐给北京故宫。在这封信的末尾,他说,自己付不起雇人打包和托运的钱。同时,还有几具陶俑仍因欠债抵押,希望国家能给些奖金,以便赎回。周总理立即批示,由公家出包装、运输费,并帮郑先生还债。

正因为这样的一腔热血,郑振铎还参与了后来董源《潇湘图》、顾闳中《韩熙载夜宴图》等文物的购回。他还依据当时的财力不足,制定了文物购回的三点要求:以收购“古画”为主,古画中以收购“宋元人”画为主;碑帖、法书(字),暂时不收购;铜器、玉器、雕刻、漆器等,收其精美而价廉者。

从1950年购回《五牛图》和1951年购回《中秋帖》《伯远帖》后,1952年国家文物局从寓居香港的钱币收藏家陈仁涛手中,购回陈氏所藏全部钱币,当年还购回元代方从义《武夷山放棹图》;1956年购回一百二十六种宋元版古籍,包括《昌黎先生集》《河东先生集》;1965年,中国政府再次购回“荀斋”藏旧拓碑帖七种、善本古籍十八种。

以新中国的名义,对文物购回的毫不吝啬,彰显出一种文明自觉与文化担当。

目前,我国追讨海外流失文物主要是三种路径:一是购回,即前面说到的通过拍卖或私下交易等方式,由国家将文物买回来;再是赠回,由爱国人士购得再赠送给国家;三是通过外交或者民间组织的沟通协调,把文物追索回来。

其中的第二种赠回模式,更能激发人们的同理心和爱国热情。

2021年,央视春晚播出特别节目《国宝回家》,杭州人张荣无偿捐献回国的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,首次与全国人民见面。

2017年,温州人黄加珍创办仙庄文化艺术馆,包括一批隋朝铁佛、唐代木佛、宋代石佛、明代铜佛在内的60余件“国宝”佛像,从海外收购后被请回了国内。

值得一提的是,成龙拍摄的电影《十二生肖》上映后,法国皮诺家族决定归还中国的十二生肖鼠首和兔首两座铜首。2019年,企业家何鸿燊将流失160年的马首铜像正式捐赠国家文物局,再后来牛首回归。自《十二生肖》上映后,已经追回4件十二生肖兽首……

图源: 国家人文历史

类似例子,不胜枚举。但从文物回归来看,三种途径的利用,各有优势,缺一不可,只是我们应当正视文物回归的艰难旅程,并拓宽文物回归的路径。

其一,随着我国国际地位及综合国力提升,2002年确立的每年5000万“国家重点珍贵文物征集专项资金”应当有所扩充,要根据国宝行情,“随行就市”参与购回;

其二,要继续动员各方力量,本着“回国就是回家”的原则,包容个人藏家建立博物馆,以“各自拥有”为国宝回归找到新的通道;

其三,进一步通过法律、外交等多种手段,在有关国家政府和国际组织协作下,利用好我国加入相关国际公约的优势,促成更多流失文物返还。   

文物回国势在必行,但很多历史的无奈需要改变的时候,我们仅仅凭借情感追索而缺乏具体行动是不够的。我们需要记住历史,更需要在国家层面、个人层面形成合力,为国宝回家铺好路。

唯此,我们期待文物的“回家”才可能山海无阻。这一天,我们在翘首期待,相信这一天,也很快能够到来!

来源:温州宣传

特约撰稿人:温州日报  一见  金朝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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